落曦心动了动，却全当没听到，岔开话题问：“我不明白，你对天尊算是死心塌地，他为何还要暗害于你。”
如今，战玄曜再也不避讳这个话题，仿佛是认为自己时日无多，便将一切都坦白开来。“我天生神力，从诞生之日起，便成了天尊觊觎的对象，况且我年少张扬惹了不少祸，若不是他收留我，我早死了。”
落曦眼眸微颤：“所以，你就成了他的刀？”
男人苦笑了一声，感慨万分：“是的，我为他铲除异己，将四海八荒全得罪了个遍，他一声令下，我便灭得东海只剩一支惨脉，天魔大战，剿灭妖族……”
“脏事，大事我都做得太多。”
“所以，在天尊眼里，我必须死。”
落曦沉默听他讲述这一切。
直到他说：“天尊想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，我只担心你。”
这话，听得她心跳了一下，不知为何会生出一股懊恼。
难怪这千年间，战玄曜从不许她出门，难怪他不肯当众举办婚礼，难怪他总是对外宣称有了妻子，却闭口不提妻子是谁。
更不会真正碰她……
只轻飘飘一句：“没什么好说的，一介凡人罢了，能有多漂亮？”
“我倒是更想瞧瞧那位名动九天的上神。”
众仙家哪敢提那位上神之名，都装作不知，问：“谁？”
他却调侃道：“还能是谁，景仪的未婚妻，落曦上神。”
可每每说到这，战玄曜便又会抬举她这个‘凡人’：“家妻不才，刚好跟上神同名。”
周围众仙却不以为然，世间同名者何其多，却不是每人都有幸拥有落曦上神的神力。
落曦犹豫半响，却还是问出了那个沉寂在她心中千年的谜底。
“所以你不碰我，是怕天尊的耳目听到吗？还是……”
还是真的喜欢苏媚儿入了骨。
下半句话，她还是没说。
上神的尊严不允许她出口。
战玄曜也没正面回应，他只是虚弱抬手指向一个方向。
“那便是东海龙宫的入口，上面加持了阵法防止外人进入，不过以你的神力这层罩一挥便灭。”
正如他所说的那样，落曦抬手掀浪，整个龙宫便入了她的眼底。
龙宫被沉在深海千年，昏暗得不见光亮。
龙族首领见来闹龙宫的是她，身上的怒气瞬间焉了下去。
本想客气开口，可一眼便认出了她身后的人是战玄曜：“不知上神带这魔头来此，意欲何为。”
落曦开门见山：“我想要轮回境，听天尊说它在你手里？”
一提到轮回境，龙族老头便知她的目的，还不带她说出请求，便一口答应了。
落曦怀疑有诈：“你……是有什么条件？尽管说。”
旋即，便见他命海兽抬来了一封棺材，落曦眼眸暗沉。
不用问，她便知道这里头躺的是谁。
思索一番后，她幽幽开口：“我虽然神力通天，但是起死回生这事，却是办不到。”
老者沉吟一瞬，死寂的眼底升起一道光亮：“杀人容易，救人难，您寻这轮回境想必是为了战玄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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